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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注释
道士洑 元末明初 · 陶安
五言律诗 押豪韵
据床梳短发,飞雾湿征袍。
石触回流急,云栖密树高。
买鱼供早膳,服药出陈醪。
惜不乘风力,吾行亦甚劳。
注:㈠亦名道士矶,即西塞山刘禹锡有《西塞山怀古》,在今黄石市
寿江教授絜生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斯人具南山隐豹之姿,学道儗黄石,工词似白石,能轻万户虎符,且类贯云石
晚岁与东海闲鸥为侣,遭时异梅村,治生胜茶村,相祝百年麋寿,还过朱疆村。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江絜生(1903——1983),生于安徽合肥,词人。父兄均擅诗,青年时代得到陈三立的诗教,一生创作颇丰,曾入于右任幕,弟子有宋天正韦仲公,苏文婷等,有《瀛边片羽》,含词119阙,诗55首,所用词牌60余种,受到台湾李猷大陆唐圭璋的高度评价。另,江絜生与张大千交厚。
江絜生与成氏同为中华诗学研究所成员,为研究委员。成惕轩有诗《看山和絜生》《草山看花之约久未及践赋尘翼叟并柬絜生》《重九后一日翼中社长邀同絜生孝吉小集薯园,即席有作》等。另有骈文《<瀛海同声选集>序》(主事者为江絜生)《<瀛边片羽>序》。江絜生有诗《奉和惕轩“委员”壬辰高闱巡视台北试场之作》词《藏山阁题咏 高阳台》。
南山隐豹:比喻隐居山林而不仕的贤者。出处:《列女传·贤明·陶答子妻》:“妾闻南山有玄豹,雾雨七日而不下食者,何也?欲以泽其毛而成文章也。故藏而远害。”
儗[nǐ]:依照。
黄石黄石公(约前292年-前195年),秦汉时隐士,别称圯上老人下邳神人,后被道教纳入神谱。
白石:姜夔(kuí)(1154-1221),字尧章号白石道人饶州鄱阳(今江西省鄱阳县)人。南宋文学家音乐家
能轻万户虎符,且类贯云石:《元史》记载:(贯云石)袭父官为两淮万户府达鲁花赤。......一日,呼弟忽都海涯语之曰:“吾生宦情素薄,顾祖父之爵不敢不袭,今已数年矣,愿以让弟,弟幸勿辞。”语已,即解所绾黄金虎符佩之。贯云石:(1286~1324)元代散曲作家,著名诗人、散文作家。元朝畏兀儿人,精通汉文。字浮岑号成斋,疏仙,酸斋。出身高昌回鹘畏吾人贵胄,祖父阿里海牙元朝开国大将
遭时:出自《庄子·徐无鬼》,意思是谓遇到好时势。
梅村吴伟业1609—1672字骏公号梅村别署鹿樵生灌隐主人大云道人江苏太仓人
治生:经营家业;谋生计。此处疑养生之意。
茶村查清代号茶村者有何焯杜浚吕震名、曾传均、毓本数人。
1.联系江词人身份,疑曾传钧,曾传钧(1827—1881字茶村号文勘善化人。有《万松堂词钞》一卷,朱德慈《近代词人考录》著录。
2.联系前文治生,解做谋生计,则疑为杜浚杜浚1611~1687),原名诏先字于皇号茶村湖北黄冈(今黄州城区)人。性廉介,不轻受人惠。晚岁,穷饥自甘。后贫益甚,往来维扬间。卒于康熙二十六年,年七十七岁。
3.联系前文治生,解做养生,则疑为吕震名(1796~1852),字建勋号茶村浙江钱塘人道光五年举人,官湖北荆门州判,晚寓,酷嗜医,一生潜心研究《伤寒论》,于仲景心法开掘甚深。1850年著成《伤寒寻源》一书,集中反映了他多年的研究成果
朱疆村:朱祖谋1857—1931)原名朱孝臧字藿生一字古微,一作号沤尹又号疆村浙江吴兴人。为晚清四大词家之一,著作丰富。书法合颜、于一炉;写人物、梅花多饶逸趣。卒年七十五。著有《疆村词》。
笺:
1.薄游台中晚过丰原饮于李氏愉园写奉次贡先生并柬试武、味辛醇士定山、絜生、弃子、佛观诸君子:
破晓飙轮快御风,康衢固自胜蚕丛;萧疏云物疑尘外,淳朴山川俨画中;坐听莺声如唤友,相看鹤发半成翁,朅来更秉青莲烛,落日愉园一醉同。
2.三“”三“村”之对,拉六人作衬,亦工亦妙亦切,允称上品。
3.金安清苏轼联:
一生与宰相无缘:始进时,魏公误抑之,中岁时,荆公力扼之,即论免役,温公亦深厌其言,贤奸虽殊,同怅军门违万里
到处有西湖作伴:通判日,杭州得诗名,出守日,颍州以政名,垂老投荒,惠州更寄情于佛,江山何幸,但经宦辙便千秋。
海上 其二 明末清初 · 顾炎武
七言律诗 押灰韵 出处:亭林诗集卷之一
满地关河一望哀,彻天烽火照胥台
名王白马江东去,故国降幡海上来。
秦望云空阳鸟散,冶山天远朔风回。
遥闻一下亲征诏(一作楼船见说军容盛),梦想(一作左次)犹虚授钺才(隋书五行志梁大同中童谣曰青丝白马寿阳来其后侯景丹阳乘白马以青丝为羁勒)
按:1、这首诗概括叙述南明诸王或降或遁,但作者把希望寄托在福建唐王身上。首二句:总领全诗,大意说登临四望,河山易帜,疮痍满目,时事堪忧。胥台,即姑苏台。《苏州府志》:“姑苏台,在胥门外,一名胥台。”按乙酉六月初七日,清兵破苏州。2、“名王”二句:指南明诸王,相断被俘降清。白马江东去,《晋书·元帝纪》:“太安西晋惠帝年号)之际,童谣云:'五马浮渡江,一马作为龙。'(司马氏的琅琊西阳汝南南顿彭城五王南渡,其中琅琊王司马睿登帝位,是为晋元帝)”江东芜湖以东的长江南岸。降幡,见淡迁《渡江》注〔二〕〈〔二〕降帆:犹“降幡(fān 番)”。唐刘禹锡西塞山怀古》诗咏晋朝王(左氵右)率水军攻吴王孙皓投降,有“一片降幡出石头”之句,降幡,降旗。这里借此咏明福王降清。〉。3、“秦望”二句:写鲁王绍兴已败散,唐王远福建秦望绍兴山名,相传秦始皇登此山望海。阳鸟,鸿雁一类的候鸟,比喻鲁王朝的官员。据《南疆逸史》,乙酉闰六月兵部尚书张同纪等奉鲁王监国,移驻绍兴”;第二年(丙戌)六月,清兵攻下绍兴鲁王浮海逃往舟山群岛冶山, 在福州城东北, 相传欧治子在此炼钢铸剑而得名。朔风,北风,比喻清兵。4、“楼船”二句:意思是听说福建军容甚盛,但军中尚乏统帅的人才。楼船,指唐王部下郑鸿逵等所率领的水师。“楼船”句一本作“遥闻一下亲征诏”。左次,指军中。《易经·师卦》有“师左次,无咎”的话。授铖才,指统师的人才。《南疆逸史》:“乙酉八月丁酉唐王以郑鸿逵为御营左先锋,出浙江;郑彩为御营左先锋,出江西。驾幸西郊,行授铖礼。”可能作者认为郑彩未必可以依赖。
黄鹤楼八首 其六 明 · 穆文熙
七言律诗 押灰韵 出处:黄鹤楼集卷中
吴蜀山河蔓草莱,感时词客重悲哀。
楼船万里益州下,铁锁千寻建业开①。
滚滚江流依日转,摇摇帆影自天来。
当年浑浚堪一笑②,自有当阳上将材③。
【校注】 (1)楼船二句:《晋书·王浚传》载王浚广汉太守,“夜梦悬三刀于卧屋梁上,须臾又益一刀。惊觉,意甚恶之。主簿李毅再拜贺曰:‘三刀为州字,又益一者,明府其临益州乎!’及贼张弘益州刺史皇甫晏,果迁益州刺史。……武帝谋伐吴,诏修舟舰。乃作大船连舫,方百二十步,受二千余人;以木为城,起楼橹,开四出门,其上皆得驰马来往。……吴人于江险碛要害之处,并以铁锁横截之”。刘禹锡西塞山怀古》即咏其事:“王浚楼船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2)浑:指王浑王浚。《晋书·王浑传》载,王浑豫州刺史,大举伐吴,率师出横江,人大震,孙皓送印节诣降。“既而王浚破石头,降孙皓,威名益震;明日始济江,登建业宫,酾酒高会,自以先据江上,破中军,案甲不进,致在王之后,意甚愧恨,有不平之色。”后不受节制及其他罪状,为时人所讥。 (3)当阳上将材:《三国志·蜀书·张飞传》:“曹公之荆州,先主奔江南,曹公追之,一日一夜及于当阳之长坂,先主闻曹公卒至,弃妻子走,使飞将二十骑拒后,据水断桥,嗔目横矛曰:‘身是张益德也,可来共决死。’ 敌皆无敢近者,故遂得免。”当阳:《读史方舆纪要·湖广安陆府·荆门州》: “当阳县,汉县,属南郡后汉因之。建安十三年曹操荆州,先主将其众,过襄阳南至当阳,为所迫处也。” 诗咏怀古迹,叙晋破吴之事。首联以昔日吴蜀山河,今日草莱蔓发叹;颔联叙晋吴之战,楼船万里,铁锁千寻,大江为之生色;颈、尾两联慨叹时异事非,江流依旧,千秋功过,留待后人评说。
其九 北宋 · 蒋之奇
 押蒸韵
空传赵居士,不见纸衣凤栖岩)
按:同上书卷三三《江南西路·兴国军
偈颂一百三十三首 其六十二 南宋 · 释法薰
江南,江北成枳。
还有优劣也无,具眼者辨取(举僧问巴陵:祖意教意,是同是别?陵云:鸡寒上树,鸭寒入水)
按:以上辑自了觉编《建康府太平兴国禅寺语录》
水调歌头三首 其三 现当代 · 石声汉
 押词韵第二部
日暮电灯黑,独坐静思量。
不才如我之物(另一抄本为“辈”。),何苦亦装腔。
欺人自欺而已,于我于人何(另一抄本为“无”。)补,愧汗湿如浆。
附和事容易,难在泯天良。

人才事,百世计,许(另一抄本为“恁”。)荒唐。
廿年卅年以后,粉骨岂能偿。
人生糊口而外,尚有其它可贵,长叹起旁皇。
聑耳服辕久,风起忆穷荒。
注:这三首词作于1938年春,是父亲从西农愤而辞职回到长沙后写的。父亲当年学成归国,谢绝了南京几所著名大学的聘请,毅然来到艰苦的大西北是为了实现“科学救国”的理想,以自己在国外学到的科学知识改造干旱的大西北。但国民党官场的黑暗腐朽,令他深深失望。这三首词对那些假借抗日之名行敛财之实;名为开发大西北办教育,实则谋私利的误国误民之举揭露得酣畅淋漓;充分表达了自己对这些伪君子的鄙夷,更体现了自己凭良知做人,绝不与误国误民者为伍的凛然正气。“附和事容易,难在泯天良。人才事,百世计,许荒唐。廿年卅年以后,粉骨岂能偿。人生糊口而外,尚有其它可贵,长叹起旁皇”。这是一个以“科教兴国”为己任的爱国知识分子在黑暗中的呐喊。
北宋 · 王藻
 押庚韵
路入麇麚亭子岭,江围蒲稗富川城(次兴国
按:宋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三三《江南西路·兴国军
薛徽言行状薛季宣笺) 宋 · 薛嘉言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七五
君讳徽言字德老,世为永嘉人
曾祖元礼,祖庠,皆不仕。
季宣谨按:朝散郎邹极撰我曾祖《墓志》曰:「其先世家河东汉平元始间,有曰丕者,渡江寓毗陵。后有辟地福唐长溪者,又徙永嘉,君其裔也。」《墓志》叙述先世,其阙略与谱谍同。而伯父待制《行状》云唐令之补阙后也,至公五世矣。谱称补阙后居长溪廉村,于永嘉房为伯祖,以相参验,似不祇五世。/父强立,少登科,礼部侍郎邹浩尝以学官荐之,历州县,所至有声,清正恬退,终金陵幕官。/先祖字成翁,历吴县主簿中都、宜黄二县令江宁府观察推官,累赠左光禄大夫。尝闻父兄长老言,光禄为人短小精悍,襮和里刚,宰剧有声,奉法不阿其上,号石莲长官。恬澹工诗,有《旧居》一篇:「花木萧疏一径深,门前绿柳更森森。旁人错比陶潜宅,澹泊仍无爱酒心。」先娶陈氏,鄂州使君诜之女,封永嘉郡太夫人。夫人四明大族。初昏,奁具华靡,察光禄有不豫色而问之故,光禄曰:「我儒家子,观卿调度,非若吾家妇者。」夫人曰:「有是哉!」其归遂能降志节约,居贫若傃。闺门肃睦,非亲无识面者,而乡人传以为法,训责女妇,必曰:「汝非薛七嫂乎!」七,光禄君辈行也。/从祖兄居实尝为季宣言,光禄宜黄时,有小人不获于母、去而远游者,已而母经死;比邻闻称冤呼子声,不知伤子之不在,共證其子实杀之。光禄阅母枕中,得县人称贷券帖,独疑其冤,阳按其子,使人阴以缢母领巾夜掷债家户下,微伺于旁。债家晨起然香,见巾,识之,唾曰:「冤家何以至此!」执问,即陈杀母,远近叹服,称神明。/君其季也。少孤,警颖。先令人即世时方在襁褓,比成童,先中奉捐馆舍。/中奉令人,先君葬时祖妣官封。/独与诸兄讲学,识虑已过人。既长,能自立,力学刻苦,穷昼夜弗懈,遂博通经。/先君从文定胡公安国学,有《上胡侍读咨目》三通,在《遗编别录》第一卷。/再举,登建炎二年进士第,解褐授南剑州司法。会车驾幸永嘉,君以书谒中司赵公,诋一时用事者。赵公大称赏,以国士期之。/时吕相颐柄国,赵相鼎为中丞。君贻以书,赵相立读,即卷而怀之曰:「公以谏臣望鼎,何辞焉!」于是促席欢语,如旧相识。赵相语及太上光尧寿圣皇帝好学,虽在戎马,常读《资治通鉴》,君曰:「《书》云:『知之非艰,行之惟艰。』诚能监古今成败而力行之,天下大幸!」赵相愕曰:「久矣,鼎之不闻是言也!」既而赵相弹劾吕相之欲臣敌、立御营使、责谏臣事,得太上褒语,赵相谢曰:「三者非臣所及,温士薛某为臣言之。」明日,缴上其书。见《遗编》第二卷。/俄移跸会稽赵迁枢相,力荐君,蒙召对,以强志勤政及君子小人为言,颇合旨,改左承奉郎,充枢密院计议官。/西府旧无计议,有干办官。朝廷将用先君,以干办冗名,非所以处天下士,遂易名计议,设官自君始。渡江之初,边障不立,君请建立方镇以固罗落,当时采纳,置镇抚使淮甸荆襄閒,疆埸始有藩篱之限,而江左之势成矣。后并两淮,分镇置宣抚使,君复请并上游以一其制。置镇、并上游置帅、强志勤政及论君子小人,其劄并见《遗编》第三卷。/踰年,前用事者复当国,君一以诚正待之,虽衔恨次骨,欲中伤之,终弗能也。绍兴二年议遣使,君以选,权监察御史,宣谕湖南。/吕相复入,怨君之尝议己也,未有以发。禁省须纸钱四千,浮费,君执奏获可。因上遣君行视明州湖田,反命,有诏选忠信不欺士循问风俗,遂复以君充选,实欲去之。/性明爽,虽筮仕未久,而疏通若素宦饱于更练者。既临遣,敷奏详明。/时宣谕五使皆给亲札御宝之历,使按举必书,又以太宗铭石之戒遍赐郡邑。将发,君上薛宣换县故事,视县剧易易置令长;请诏郡县,政事有失于诖误而未正于法者,财用有出于敷敛而未见于用者,刑狱有过于平允而陷于深重者,御史未至,并许自陈改正;恶心不悛,虽寘死地可勿恤。奏可。《御宝历序》在《遗编》第五卷;跋尾语尤鲠切,在第九卷;《换县宥过劄子》在第三卷。/入境,布宣德意,揭示教条,检覈吏奸,无不契事机、当人心者。/约束榜牒在《遗编》第五卷。/奏本路不便于民者十事,乞委宪司觉察违戾。/十事:一曰户口逃亡,不为开落;二曰产去税存,贫民受弊;三曰秋苗受纳,巧取多门;四曰高估官产,吏私其利;五曰人户避役,亲在其居;六曰乡村聚徒,教习律令;七曰差役愆期,科敷保正;八曰公吏溢额,作过多端;九曰人户陈状,科补助钱;十曰开剥死牛,邀求百出。印榜奏事在《遗编》第七卷。/且请岳飞绥定湖南及邻境,给韩京营田,免全州广西节制,乞选岳守与潭、鼎腹背制幺贼。/江西湖南接壤,盗贼出没其间,两路追讨之兵不相犄角,以盗出界为尽己职,故盗得视两界缓急,往来以骋。君奏岳飞御军严肃,请以两路盗贼并委之。江贼彭铁大就君请降,岳掩其懈击之,大获。君悦,表其功状,岳军得以展其智力,诸将所乡鼓行,盗用此戢。时全州湖南广西二路,潭州益阳县割入鼎州,君奏罢之。选岳守事见讨杨幺语中,乞委岳侯两路盗贼、给韩京营田奏在《遗编》第六卷,岳侯破彭铁大事、论全州奏在第八卷,益阳奏在第九卷。/论郴、道、永、桂阳丁米均,见存一丁至石馀者,并带籴之弊。/丁米前例口赋四斗均,以承平丁帐科于乱后,君既蠲其数,遂奏计口之赋,贫富一等,富者宽裕,贫者重困,均之田亩,则又偏苦上户,谓宜履亩分口算之半,以就均一,宽贫下带籴之米。湖南一路,旧有之名籴而未尝给钱,多或兼倍正赋,州县受纳,必先籴而后租,民不供命,但能充籴而已。常赋之入,至一县岁不迨三分者,良民偏受其弊,实无补于县。君初难遽除之,周询其详,始班其禁。又有和籴夫米,并受纳米样、斗斛纽耗仓例、把算抬斛斗面销钞之米,水程装纲縻费脚乘修笼夫米价钱、户帖及牛倒死、买醋钱、均敷黄曲曲引钱、䌷轻夏税帖纳钱、陈状补助钱等,其它名数尚不一。君奏州县受纳收耗与当远而近输者得收脚钱如条例,馀一切罢之。宪司纠违禁者丁米奏在《遗编》第七卷,带籴奏、约束榜在第八卷,放丁米罢受纳增收水脚钱榜在第九卷。/时田荒籴贵,命州县量城市远乡道里朝暮可及者,自近及远,区处赈粜。由是籴价顿平,济惠甚溥,戴上赐,不以遐遗也。且请存留漕司上供钱斛,赈济、道、桂阳三州,罢营缮等费。/诸州大饥,在兵荒之后,田莱不辟,米价翔踊,而二广帅司闭籴,且禁耕牛出境,一牛直钱百千。且漕臣李弼孺初起上供,帅司永州计置,材植缮成,府民不胜困。君留上供钱斛不遣,截支米二万石,裨常平义仓支济,及以封桩经制司银三千两分畀州县,仍借诸司钱籴广西米赈给,通那省米借贷,听四等下户十人为甲,州为给据,自至拨米州支请。牒止遏籴遏牛,营缮约饬诸县括荒閒田亩,劝课富家开垦,晓民生放种本收息,官为催理。又命上户粜米接济,给历稽其多寡,高者免役,其次免罪,籴平田垦,人不觉饥。《论遏籴遏牛请拨上供赈粜奏》在《遗编》第六卷,《劝课奏》在第七卷,存留上供、支米赈济、自劾三奏、《生放种本榜》在第八卷,《罢帅司营缮奏》、《谕民粜米榜》在第九卷。/荐本路宪吕祉、郴守赵不群、全倅刘延年、前衡倅赵伯牛统制官吴锡等,朝廷皆召用。/吕祉为宪,其治在衡州曹成寇迫州城毅然独立,指挥诸将防守,寇不能犯。它盗胡元奭等数千人,所在出没,韩京讨平之。为政激扬清浊,豪吏不敢为奸。赵不群初宰章丘,抗金虏数万之众。其守郴也,曹成攸县安仁间,执安抚使向子諲,径薄城下,郡人惊走殆尽,不群迎战,贼不敢前。后再至围城,不群拒守六昼夜,出奇应变,竟却之。岁旱,以马料赋民播种,身率僚吏减奉以济贫民,又省冗费犒军,因缮城垒,民不知役,楼壁屹然。君之支截上供,繇不群发之也。刘延年,元祐名臣放之从子。居乡以孝友闻,遭世艰难,携家族四十口转徙江湖,与共甘苦。敏于政,善应卒权。兴国军贼率李胜拥徒数千,称迎奉神御,拿舟直抵其垒,厄于延年而去。初,靖康中有旨召对未赴,既更世故,不复自言。赵伯牛通判衡州,当孔彦舟变,伯牛使人开谕,一郡免于焚爇。从平胡元奭,再拒曹成有功。又道倅郑安恭,元祐大臣雍之子。绍兴初曹成据州百馀日,杀略惨酷,十室九虚;安恭摄郡,能劳徕安辑之。明年,猺人大出,安恭率众讨捕,逼逐山谷,贼穷请命,至言乏食,非其本心,安恭戮当敌一人,馀无所问,诸峒稍知畏服。祁阳张登治最一路,继褚稹弊政之后,兵火之馀,安集流离,首与民约,如是而催科,如是而差役,善良者处以是道,强猾者治以是法,民始疑而易之,三月而信之,五月而安之。曹成受降而来,一邑震恐,从容措画,不扰而济。大兵之后,田政浑殽,刻意穷究,推割分明,吏畏其强,民怀其惠。提刑司检法官文浩先知宁远县,有循良称。安抚司统制官韩京,朴忠善战,破郴贼李冬至、虔贼钟超、胡元奭等,兵皆数万,如孔彦舟馀党及永兴土寇王盖天、游寇贺潮等,亦皆不减数千人。君初议营田率先请茶陵安仁二县荒田耕种。吴锡号吴野叉,威名甚著。猺人杨再兴反,攻围武冈军,出没八年,为所破,穷追数百里,焚其庐落甚众。君为录奏其事,皆功见一时者。荐吕祉章在《遗编》第六卷,韩京赵不群文浩郑安恭章在第七卷,刘延年赵伯牛章在第九卷,惟吴锡奏家亡其藁。按《使事录》,奏状以千文为号,不应遗落,必还朝所上章也。其破杨再兴事见第八卷。《请委岳飞绥定盗贼奏》中又有荐黎明事,别见。/初抵茶陵,县虑囚有以平人为劫盗者,片言折之,审知官吏冒赏之冤,立下吏痛治,为直之人称神明。/初,县人高大被劫戕死,其夕李方、陈一家亦被盗。巡尉捕未获,高大家人疑贺大、谭世绩等实杀高大。县尉何燮收辞所连逮上县,并以陈一、李方事鞫之,鍜炼成狱。贺大知不免,以陈九、张七雅有猜恨,枝辞入之。世绩等具以纵迹自明,狱司不为追。会君阅成案,洞见其冤,移狱安仁,遂直其事,活无罪九人。至安仁虑七杀三人狱,以痕伤在左、款辞在右,及前后异词为断。二奏在《遗编》第六卷。/论漕臣措置州县日纳移用等钱苛敛,且纵吏门下奸赃,请绳治。又按发知桂阳、邵三守、常宁等不法、祁阳等妄杀,按赃吏之尤者械送狱。/湖南赋役繁重,民有嫁老母不举子以规析户免进丁者。转运判官王淮赋钱移用系诸州日纳缗钱二千,县以大小,输钱十五千至十千。又、衡二州日出旗望酒钱二十千,实未尝得酒,州县于民,下自米面银纸,下至鬻豆腐者皆不免科掠。郡县去国既远,又当积乱之后,守宰贪纵,遂成风俗。郡守和璟其尤者,群下有五毒三谄之目。衡阳令王括、邵阳谢微祁阳褚稹皆专恣昏墨,民不堪命,号曰三阳。括先以赃败死,、稹有谢一褚二之称。陵令谭知柔先有召命,君留不遣,按治其奸,皆无所贳。平阳赃露亡去,因项属吏。知宁远县张雍懦不胜任,东安威远前坐罢软对移,清湘谭观光、耒阳李炜刚劲有守,晓习吏治,君请以观光易威远,仍不理遗阙。论王淮权运判赵志之罪,按和璟武冈权尉李端悫巡检刘清奏在《遗编》第九卷;靳谭知柔监税沈铨常宁监税王载平阳权令李发,并桂阳签判权监陈如埙对移奏在第七卷;永守黄升推官等并谢微、褚稹及其主簿严彻、常宁阮冠、衡阳杨祖尧、高摅奏在第八卷;衡州录参詹勉奏在第六卷;换县章在第九卷。/以论潭帅非其人,又其閒发擿稍多,行之且峻,不无忤权贵意。既还,权发遣兴国军,而它使皆进擢,识者为不平。/前此李纲为湖南大使,军民颇服其威信。李以言罢,折枢密彦质代之,帅司正兵财七千人,招降之乃二万众。或传将欲起赴行在,人情惴恐。君奏:「纲至数月稍见成效,至于彦质事未可知。夫以未可知之事,而易已试之效,臣窃惜之。」是时帅司军费不支,漕司艰于出纳,渐致猜阻。君请漕司济其军用。杨幺皇太子,凭藉湖水为乱,群盗散处山谷,土寇、游寇更出侵掠,如尹花八、张成、萧尚十、萧小四、田行者、陈道、王盈、邓装、彭铁大、贺聪、贺佐、李询、贺全、刘仕财之属,强者数万,弱者三二千人。君过江西,知岳侯忠略可任,奏请借以讨贼,必可肃清湖外。朝廷帅司贼事,君奏贼中乏食,必因涨水侵肆,已与帅臣彦质定议,兵要津,使其进不得掠,退无所给,一两月间,其势必穷;然后鼎州攻其前,本军制其后,计穷而来,不战可屈,此上策也。使贼不离平原,官军四合,其平已久。正以波涛浩渺,水势已涨,贼轻利,飘去焱来,初无定止,官舟不葺,又无水军,较彼己之短长,计时势之利害,私忧过计,愿无欲速。且请精择岳守量事应副,以张潭、鼎犄角,水势已落,可以必取。又奏比本路荆南兵援鼎州,师次城下,不给之粮,各引而归,实无所补,止付岳飞以贼,可保成功。朝廷已遣王𤫉之师,君知𤫉不知舟楫閒事,归对密请委𤫉荆襄备禦;又奏贼舟楫便利,善长钩贯泅没,与之从事于波涛间,恐非官军之便。𤫉竟以水战困于搭钩致败,卒用岳侯以陆道取之,它盗亦平,悉如君策。君之行也,上谕君访山林不仕贤者。长沙黎明字才翁,以孝友信义著称,其学问有渊源,自胡文定诸公所推重。尝从御史张昕学,遭乱托以母,及陷于贼,间关入贼取之。尝过郢州李允文京西提刑至郢,即还,曰:「招安之寇,允文凶恶,其来必与为乱,变在目中矣!」后一月而难作。君归,奏曰:「惟此可以克贼。」君去而卒,事不果行。吕相既思有以中君,君行未复,即以堂劄诮君移陈如埙为专擅。君归,又以其论帅臣军旅为诞,且以小臣不当荐举将相言之上前。时和璟所亲为户部侍郎,愬君请给军用,支截上供为不知体国爱费,君用此出。吕相意犹未惬,召君与谏官唐辉妇兄同见,明告君曰:「朝廷本欲相留,上令与公州郡。」已而唐谏果以质请表状弹击,上不直之,不报。旋命都司计五使手历,即课君殿,削焉。后张督军湖南,闻君将命有体,兴国未上,寻复召还。论易帅章在《遗编》第六卷,论帅漕支费及杨幺事宜在第九卷,请用岳侯讨贼奏在第八卷,论王𤫉杨幺二劄在第三卷,荐黎明奏劄在《遗编别录》第一卷。《遗编》自六卷至九卷皆湖南使事,号《使事录》,疏其大者于此。又有使回奏劄,在《遗编》并《别录》、《奏议》中。惟被命申请画一,盖五使合奏,已施行者详于榜牒,奏事、御宝、手历但抄写奏状语,故不录。/亡何,以比部郎官召。后虏骑次右军,车驾幸建康,扈从以行。仓卒进发,先驻跸平江,及春还临安。一时事宜、人情、敌势,知无不言,誉望弥著。/平江建康奏议劄目并在《遗编》第三、第四卷,《别录》第一卷。/改兵部,又改吏部左选,右司,改左司检正中书门下诸房文字,起居舍人。首以申严欧阳修王贽所请,令赐对臣寮少留殿门,候记注官出,面录圣语及亲奉德音,事干教化礼乐刑政为世典法者,并备录,关报记注官。士论美之。/君之为都司也,刑寺奏谳,父有夜盗子财,子不知而杀之者,当以夜入人家,时杀之勿论。君谓人子弑父,宁论曲直?且父子法不别籍,何谓人家?子富父贫,得非供养有阙?抵以不孝,识者然之。在后省也,论旧都省无杖省吏,有罪,大付棘寺,次不过罚直,人情难傅重议,是三尺法终不行于省吏也,小人何所畏惮?始置杖都省,以诘小过,奸利少戢,而省吏侧目思报矣。论记注奏劄在《遗编》第三卷,议刑置杖奏亡。/金使至,许还徽宗梓宫及母后河南地。时无故请和,且无邀索,有识詾詾,深以为虑,朝士皆知不可而无以拒之。君位螭坳,朝夕忧瘁,直前面奏。及侍从同对,辩论尤切,因感疾。时方正旦,犹欲力疾侍立,家人苦谏,始在告。/赵相凡三入,君皆劝以事功难就,唐姚崇要说明皇十事可以为法,赵不能用。秦平江,过阙,望赵留己,而赵无留之之意。君间见曰:「公已许秦过阙,秦自意留,使之遂行,将恐觖望,而以媢嫉生怨矣!」赵顾不知君意所在,大不说曰:「秦居公里,于公厚乎?」由是稍疏君,而秦、赵之隙矣。初,赵相、群公议所以待敌,谓莫急于自治,用和战为适时之宜,未始持必战之说也。请和使至,虏情既不可测,秦复入,揣上皇有厌兵意,始决计和。群公虑患将深,遂皆抗议不屈,辩说纷起,君独不深论。已而至上前,忠谏恳切,上垂涕曰:「朕屈意和,老母计尔。」君陈帝王之孝,至援汉高帝杯羹之说,又与秦廷争移晷,遂中寒疾以归。旧事,左、右史奏事直前,无所关白,自同时潘中书良贵向子諲议和后,人无继者,虽直前名存,奏事必先通奏,与请对从官等矣。议和奏议今多亡佚,所存画一亦亡,其首在《遗编》第三卷。议王伦使事白堂二劄在第四卷。其论梓宫事曰「万里梓宫,真伪孰辩」,以姚崇赵相禀目在《别录》第一卷。/疾寖革,语犹不忘国事。以绍兴九年正月壬辰卒,享年四十七。上闻之为悼惜,有旨赠帛百匹,与遗表恩泽。/故事,左、右史卒,官其家二人。渡江后,未有卒于位者。省吏以君置杖旧憾,且迎合时相,以省记沮格之。侍从有以中朝左右史姓名为言,复设辞拒解,左右史不得致仕恩泽,自兹始也。/娶胡氏,累封安人,贤淑和鸣,侍汤药尤谨,遂染疾,后君十三日亦卒。君虽晚而早达,锐意功名,君相眷注渥,人皆指日待其也,而竟止此,莫不伤惜之,为流涕云。生子男二人:长季随,次季宣。女四人。越明年九月十九日,葬郡城西太平山之原。君天性忠鲠,献替甚多。/君前后奏陈,多系体要,它人所难言者,在君为不足道。书奏存者已在《遗编》并《别录》中。/今皇帝即阼初,君以布衣上书言时政,曰国势,曰边防,曰刑赏,曰巡幸,曰财用,曰官吏,凡六事。/京城之围,大元帅起河北,中原梗,行者莫敢北乡。君仗策干元帅府,行不告家。会太上皇即位南京,更以书奏。书在《遗编》第一卷。/既于朝,首请择贤宗室立为皇嗣。/太上皇春秋富,君臣未有启择后议者。君首陈大计,以为:「太子天下本,本不立则干易摇,前代计不早定,致祸乱者不胜数。而立子以公,为法后世者,莫如仁宗皇帝。今戎狄侵陵,社稷缀旒,万万曩日。陛下仁圣,远追先烈,宗社大计,安知不已定于渊衷?须请而行耳。臣是以不顾死亡,申此愚直,愿陛下断自圣意,无惑群言,以幸天下。」太上虚纳。上虞娄寅亮继之,其封事言:「太祖子立弟,有天下者陛下一人而已。自谀臣进说,惟濮王子孙以为近属,馀皆谓之同姓,遂致昌陵之后,寂寥无闻。祀丰于昵,仰违天监,太祖在上,莫肯顾歆,此二圣所以未有回銮之期,中原所以未有息肩之日也。愿法章圣仁祖,于陛下子行中遴简太祖诸孙,视秩亲王,使牧九州。它日皇子诞生,退就藩服,不过添一节度使耳。」太上感说,赐寅亮对,敷奏剀切,大略以为本朝传国十世,大统三绝,太祖有命而太宗享之,天意人心,未必不为是也。语惬上意,面赐褒答,曰:「太祖舍其子而与其弟,朕之所师法也。」擢监察御史,立后之意始定。无几,事又中寝。君乃因星变上书论国本曰:「侧闻小臣娄寅亮建言,乞择宗室之子育之后宫,以待皇嗣之降。陛下不谋不卜,即日召对,所以宠录之甚厚,继有旨召子子英、子唐入侍。此命一出,万口称庆,谓即施行矣。而子子英一见而止,子唐未闻促召,士众失望,不晓所以。若谓姿非英物,不足以备拊育,则子唐者不应不与之进;若以所阅之子已足充选,则二子不应遣还。窃料小人无深谋远虑,独不能堪目前之情,荧惑陛下已成之志,则春秋鼎盛、子孙千亿之语必陈于前。愿陛下尚念祖宗基业之重,鉴仁祖克意之法,无徇宦官女子之情。且仁祖末年,天下宁谧,人心安固,设有非常,孰敢异论!今日之事,其势云何!此实有识所以寒心,不知所出也。」已而上意遂决。书别见,奏劄在《遗编》第三卷。/劝大臣和协济功,乞宰相不亲细务。又摭《陆宣公奏议》可酌取以救时者,如减兵之冗食、蠲法之挠人、省官之不急、去物之无用、罢事之非要五事。/白堂二劄见《遗编》第四卷,五事书在第二卷。/绍兴元年,诏以星变访阙失,乃上书言所当深忧者三:曰国本未立,曰佞倖未去,曰国论未定。且曰忧其所不足忧,而忘其所当深忧,此又大可忧者也。其言皆切中时宜。/当时连上二书,其第二书专谏营缮,并见《遗编》第一卷。营缮当时未见其害,后果甚云。/初闻徽宗讳,主上衔恤哀痛,时议国事,遽欲遵用以日易月除丧;君建议终制,上之美,识者韪之。/论国服劄子在《遗编》第四卷。/开府岳帅以议论不合弃,请终丧庐山,君遗书为陈大义劝谕,岳幡然感动,即日莅。其它建白弥缝,有补于时多此类。/遗岳侯书亡。/兄弼与君尤友善,时帅荆南方召用,力丐外,得请,安抚虔南,因以过家,为毕窀穸,以尽其谊,似非偶然者。/弼,待制伯父也。张端明阐为行状,其文多阙略。伯父行事,乡人喜言之,不无奇伟过实,摭其大而不诬者附左。其事书行状中,而未详者互见之,裨其阙。/伯父磊砢多权智,尚气节,不修小谨曲廉,人所甚难,谈笑处之,沛如也。自始为士,乡先生忠简许公景衡刘给事安上刘舍人安节等名一时忠敬士,皆许以帅才将略。年十六,试补郡学,即居其。同诸生京师,附花石纲舟溯汴,舟中杨梅盛熟,纲吏撷饷诸生,伯父独收所弃腐并核,以瓦缶储之,同舟莫知何谓。抵,有司以失罪纲吏,吏藉缶中所储證坏获免,始皆服其远见。教授杭州,沈待郎晦先以微累被斥,伯父为之湔祓延誉,遂立天下重名。代还,以余相元中荐对,为徽庙言:太祖使人赵普,见其读书,问知《论语》,大惊,曰:「《论语》夫子之言,皆足为天下法,有一言而人终身不能行者,况全书乎!」太祖曰:「其一言谓何?」曰:「节用而爱人。」徽宗亦曰:「治国之无它,节用爱人而已。」斧座即起,遂复去,为沧州教官。年饥,学粮赈粜,州将以为非制,止之。伯父曰:「有如荐饥,籴不能补,某当坐之。」来岁大稔,偿其旧而复赢。筦库左藏中人强横,既投劾致事,竟流王道之仆,后无敢哗者。辟亲征使参谋,都人群起拿杀内侍,侵及士夫,将校辄以奸细名之,将相环视,不知所为。伯父前曰:「是不难办。」下令杀内侍者赐帛,首乱者出,执斩数人而定。围中裨画甚众,京城迄赖以保全。提举辇运,不克赴,主管明道宫。居乡莆门,巡检土豪陈大指之奸,大指逃入于海州,将惧为乱,伯父曰:「处以巡检之地则受制矣。」从之,大指果出,徙家郡下,而患遂销。除湖南转运判官杨幺方炽,诏张都督,岳侯为制置使讨之。贼便水战,楼船如大德、小德、望三州等高过十丈,其多不可计,二公亦作大舰当之。伯父知舟楫非我所长,不敢明告,因燕白曰:「适观儿戏,摸鱼而得一鲤。」呼吏立取盆鱼于前,损益盆水示之,鱼水宽则纵,逮去而鱼执也。岳侯睨旁微笑,自此不复言水战事矣。会天旱湖涸,阴以厚募招取贼舟,寇至则强弩据水当之,不与接刃。大造巨筏,断贼江路,又于上游乱投刍稿,贼舟挟轮,不可复运,酋豪势屈多降。岳以步骑直捣其营,贼因以溃败。王彦久不应召,伯父直徽猷阁主管荆南、归、峡州荆门公安军经略安抚,代之。督府计安出,所从兵卫几何。伯父曰:「皆中原金房精兵,劖其面曰『尽忠报国,誓杀金贼』,固难与为乱。朝廷必欲,非某书生所可及;但欲代,则湖南送吏足矣。」徊翔似不欲行者,久之乃进,迎吏不至,殊不为止。入境,遣亲兵七千人迎候,伯父即日罢遣湖南亲兵。湖南将请间欲有所陈,伯父大声谢曰:「已知盛意,不过欲相送至荆南耳。久苦将士,亦欲到任犒津遣。然某既帅荆渚,亲兵皆吾腹心之卫,又寘腹心于内,则非所以待之。」荆南亲兵闻之,无不大悦。其将本为伺伯父者,反以情告,且曰:「王太尉未有去意,公当袭而代之。」伯父曰:「吾以身任,太尉亦忠,安有是理!」竟驰入如其计。晨起未出,诸将列坐宾次,瞥见新帅入府,罗谒于庭乃大惊,遽出交政,起其众赴督府。军人不乐,谋因大阅乘旱以变。伯父先期临阅,竭帑犒赐,时雨亦降,乱心遂息。以伯父告无它志,还朝,得帅侍卫步军。于班列间,望见先君,以为伯父,叹曰:「薛直老又在此矣,何归之神!」知为先君,谢曰:「非贤兄保全,安有今日!」参谋京西湖北有王缺子者,(忘其名。)故杨幺贼中殿帅,岳侯用为水军统制,乘岳行边为乱。部勒已定,其母使僮告之。伯父密谕诸将为邂逅入王舟中索饮,伯父驰至江步,呼曰:「行府有军事,盍相从议之!」诸将强王登舟,即共缚之付吏,一军震詟,无敢动。它日岳还自边,列将贺舍人者白其妇与僧乱,岳即便座按其事,辞连一寺僧,无非诸将家也。岳引伯父视其牍曰:「出营中,至此略不问,则负诸将;欲如柳公绰故事,尽纳诸江,复不忍。奈何?」伯父曰:「妇私者但一贺将,众何与?知非谰辞分谤,小人之情邪?」岳意不解,伯父曰:「此曹类因乱离偶合,不以正者有之。今暴其私,人情念家者怨,耻过者忿,而公自谓无负,不摇三军之众乎?」岳曰:「请密之。」旋使夫人内集,视辞所污蔑类老矣,即已。贺妇狱决,贺即日恚死。岳谢伯父曰:「君一言,几得罪于诸公!」岳侯丁母忧去,张宪提举一行事务领军。病在告中,张侍郎宗元除书至,士籍籍,曰:「朝廷使张侍郎代公,公不复还矣!」张太尉以此辞疾,诸将往往或效之。伯父谕强出临勒诸军各营部,偶语者斩,谓群校曰:「我公心腹閒事,参谋独知之,欲知其详,问之可也。」伯父因某请问,谓曰:「张侍郎来,由公之请,汝辈岂不闻乎!公解军几何时,汝辈坏败军法如此,公闻之且不乐。今朝廷已遣敕使强公起复,张侍郎非久留者。」群校还白,曰:「吾为汝言参谋知公心腹閒事,果然!」军中遂安,岳侯闻亦大服。会先君遗书请岳,岳不自安,乃起。岳之诣阙,已具衣冠入对,伯父疏一机事教岳敷奏,岳意末之,伯父曰:「姑持以行,不问则已。」及见,不暇它语,上先及之。它日,请与伯父偕入奏事,岳出手疏,以储贰为言,冲风吹纸动摇,岳声战掉,读不能句,上视伯父色动。岳退,伯父进曰:「臣来在道,常怪岳飞习写细书,穷诘端倪,乃作此奏,虽其子弟无知者。臣尝规以大将不当预国家事,谓臣子一体,不当形迹之顾,欲臣同对,明臣独与闻之。」上色定,曰:「朕固疑之欲引卿对也。卿之言,将不之察!」改龙图阁经抚湖北。伍俊除抚州钤辖,不行,被命同提刑万俟卨图之,万俟惧不能致。伯父许俊不遣,旋委三州,自择所便授之。得州来谢,犹从卒士二百人。伯父伏甲见之,执诸座上,叱其从卒皆坐,伏兵殴之以出,收其积粟赡军荆、鼎二郡。后十五岁,季宣荆州时,用之始竭。初,已僇,伯父奏同万俟卨受命图,事归一,故臣得自诛之,由之始谋。万俟谓伯父自有其功,其初不能无望,闻奏之上,乃大感服,后万俟治岳侯狱,不以一辞见累。伯父论中原形势,常以关中为诸夏首荆州为吴蜀之脊,皆天下形势之地。其守荆南,即缮楼堞、治器械、具储峙,奏论:「孙吴谨守上游形势,故曹操不能;陈氏不以上游形势为国,故为杨坚所取。陛下驻跸东南,尺土未复,置形势于度外,谨守江淮,以固东南之圉,臣愚所未悟也。荆南西援巴蜀,东控吴会南通交广,北接襄汉,进可以取,退可以守,上游之形势也。异时指麾,号令中原,以图恢复,莫此为便,与夫出则建康、入则吴粤,其势相万也。臣之在治,驱豺狼,披荆藋,招集流散,务农赢粮以望幸久矣,惟陛下实重图之!」不纳。金人归河南地,朝廷将谋安定关陕,加秘阁修撰,充都转运使左司郎官。初,秦罢居永嘉,人鲜知其才者,伯父曰:「吾观秦论当世之务,多未闻于人者,此其不可掩,殆为时用必矣。」与之出处,得欢甚。将对,秦以户部侍郎,谕伯父以财利言曰:「此官可得也。」伯父不欲以风旨言利进,不用其语,秦稍不乐。因见论许忠简公行事,伯父亟称其贤,言许位侍从。时上尝盛怒汪、黄二相,目许如一语迎合,彼可取而代也。秦笑吃吃不能已,伯父出,又笑而归,始有疏斥伯父意矣。湖北提刑向子忞,伯父湖南所按吏也。其在湖北,与伯父交论于朝,秦罢子忞,伯父因亦丐外,主管虔州管内。初,岳侯以列将拔起,时张俊韩世忠等已皆建立功效至大官,内不能平。伯父劝岳屈己下之,书凡三十七通,俱不之答。岳破贼,遣大将俘献楼船各一,卒徒战守之具毕备,韩始大说定交,而张忌之益甚。岳名日盛,幕中之轻脱者教岳勿苦降下,于是始隙。张谓伯父实主岳府谋议,百计倾岳,欲并中伯父。枢府简取虔卒,张以不应等格,急责其使,使即谰言虔帅占留精卒不,伯父因被劾罢。岳侯事起,张求伯父在虔通书尺簿有遗岳侯书处,指为反迹,秦徐擿其下文,曰:「此复有遗秦相书。」伯父用免,而张宪、岳云之狱,止以交关书问,并谋进退为反具云。踰年,伯父繇主管玉隆观再知虔州,蕃将程师回桀黠不受制,伯父按教奇兵,或坐或立,心知有异,传令皆坐,不坐者斩,以统领张涓所部,遂按军法斩之,师回吐舌大惊,始禀畏为用。诏归燕人于北,师回有亲从兵数百人惮不欲行,伯父善谕师回:「公从卒众多不可芘,诚能遂遣此属,朝廷必多公,芘不遣矣。」师回即日承命。朝符促师回就道,亦俛首告行。虔界江岭,其守长兼提举南雄州南安军甲兵盗贼。前提刑刘昉摄事,治尚宽恕,得盗多贳活之,贼中号「我爷佛」,与官军格,则曰:「我爷佛终不见杀,汝何为者!」为暴益甚。伯父再至,讨积年名贼俞三、古五官、朱关索、吴锦等,皆获之,无所置,贼徒加以「剥皮」之号,遁入它境,三州遂安。伯父终更,因罢虔州,进集英殿修撰福建。闽部八郡山贼,自建炎后磐据岩险,剧寇管天下、伍黑龙卓和尚何白旗、丘崇、廖七嫂、满山红之属数十百部,部数千至数十百人,泉、漳、汀、南剑邵武界咸被其毒,乡民多筑山砦自保,甚则残败县邑,州门昼闭。贼知伯父在虔威略,甚恐,或欲狙击邵武建昌道上。客劝伯父改途辟之,不应。迎卒已至,号令送兵还,娖队伍扬金鼓旗帜,分道并进,为若数千人行者,声言亲帅以虔兵将至矣。群盗屏迹,无敢近。路钤辖李贵讨管天下失利,为贼所生得,伯父知将兵不可用,而朝廷相次遣将张渊、富选、成闵刘宝措置福建盗贼,不受帅司节度,且半年一代,州县困于将迎。伯父创立奇兵,其初数百,未几数千人,以为殿前司左翼军,拔石城大姓陈敏于指使中,不数年为统制,充措置盗贼。弟犯令,伯父斩之,而不怨。事既专一,军费大省,群盗或招或获,而境内晏清矣。前次戍兵不听号令,秦靳于军赏,伯父临以恩信,故事无不集。伯父初计,欲使降贼取盗自赎,拔功多者为将,以励其馀。朝廷每闻贼降,必取以去,伯父于其降也,先激使之,比去,皆有劳绩,盗贼稍定。伯父下令山砦勿葺,销其固险之态,民无寇患,山砦亦空。在镇四年,平豪贼百七十部。汀贼李谷,故郡豪右,其兄子遐奴反,主为重,三日至三万人。伯父批诸将所上变书互送诸部,不再旬而败,虽幕府不知也。海寇陈小三列舰六十犯境,伯父遣水军统领郑广以三百人击之,期三日破贼。广请益兵,不许,居三日,贼舟阻风江浦,广帆舟断浦口,不血刃取之,尽虏其,鱼贯束之以献。广归问曰:「广以一击什,不自,公料功在三日,何也?」伯父曰:「弟从吾令,毋问何以知之!」提刑吴序宾媢伯父之能,数以功状不实愬于秦。有告土豪叶反者,秦以付,吴见伯父问计,且请兵,曰:「朝廷以属公,某何敢与?发兵唯命,但恐师兴而不可得耳。」吴不知为计,遂辞之。事下帅司,伯父处兵职,实系于,已乃之。辞以母疾不至,伯父遣医劳问,且止其行。它日来,执斩纛下。伯父每平强寇,戮魁领,罢遣枝党,一无所问,怀服迁善。诛李谷也,吴疑贼首数辈,欲生之,伯父曰:「吾岂乐戕人命者,察此等非良善,舍之将复乱耳。」竟不得已而贳,后多获之满山红中。上功,初不见录。蜀士钟鼎客于张渊统领邵宏渊家,宏渊质直喜功,恶不用。宏渊常对诸将面折之,以宿愤杖宏渊百,斥入士伍。鼎上书秦相为辩曲直,秦怒创听读之名,放之福州,入赦原所不迨。鼎求依所亲于永福县,伯父听之,鼎复走行在所上书,有旨劾福州官吏。伯父自劾:「某寔鼎,官属何罪!」秦不说,例降一官。赵相女嫁福州,其女仆被笞,即自经死,或欲罪女,中当路意。伯父按验之。方事之初,伯母刘氏谏曰:「奈何按问赵相女子家事!」伯父曰:「我不傅以文法,教我者又将中我,岂不反为赵氏累乎!」或造安抚使印为人转资,吏薄其议,伯父判牍尾曰:「帅以印为权,以资为赏。盗窃权赏将,何所不至乎!」斩之以徇。经略广东也,秦相语执政曰:「薛直老福建,水陆以广东盗贼未平,更付此者。」韩京循梅州,弹压盗贼,秦难制,檄伯父取之。谒见南雄州,伯父即席谕丐罢,送之出岭,遣将驰入其戍代之。初讨贼闽广界中,与麾下诸将争功有隙,至是赖伯父免死,始大服其雅量。僧宗杲得罪,秦褫服加巾,窜岭表,南海,其徒从之者数百人。或欲以危法加之,用茹菜事魔告之,伯父曰:「得非僧宗杲者?皆佛之徒尔。」告者惭沮,不敢复言。伯父在闽,得目疾内障,至广加剧,使人读状乃判,覆诵如流。狱吏与囚为奸,纵抱成案,宵逸未之觉,伯父夜中传钥呼巡捕吏,直抵某处墙下搏之,下有神,无敢欺者。累章请祠,不许。有医夏侯裴为以金针抉目,明瞭如故。盗贼告定,始录前后功,加待制云。伯父居官,乡人有所欲见者皆有以答其意,终始无倦色。先君既以伯父而葬,所以收恤其孤者尤尽恩致,其详别见之。至今乡中论谋略气谊,推伯父为称首。/将葬,季随裒录遗藁,请状其生平行实,将求立言之君子为之表志,以示不朽云。兄左朝请郎、知台州军州事嘉言状。/嘉言,司封伯父也。性忠厚,行修整,好古学,再举贡。后母党蒋璿长溪,以其贫之,为办路赍,伯父谢曰:「京师虽数千里远,然罄所有,亦足以供往来费。」入李幕,李救太原,次怀州不进,伯父谏之不听,遂弃其师。江阴田通奉钱月百万,伯父罢取不如令者,捐减居半。绍兴八年,有诏以亢旱许中外实封言事;伯父以尝召对不称罢,不敢强聒,拟杜牧罪言,作《听言论》。初,知温州苏起重伯父节行,就问政理,亟延伯父宴席。伯父因苏来会,辞曰:「某何为者,而府宴必与,无乃为盛德累乎!」苏瞿然晓曰:「以书还我,然自今毋我外,有可提诲,愿闻之。」当时相与乃如此。馀在待制伯父所为行状。/初,光禄大夫在贫约,收嫁族人孤女,诸父行谊皆有祖父风烈。司封孝衰于妻子,而人多厚妻族,惇笃本宗,每用其至,兄弟四人友爱如手足。待制司封最先达,遇之官,必合兄弟之舍,与从昆弟之遗孤以行。从父兄顾言卒,司封收录其子伯,教终身。待制长育从弟与言,既为纳室,又择名士林松伯高,以其妹归之;伯高终于东阳丞,复迎嫠嫁于叶氏。先君下世,将仕先兄又卒,待制季宣及诸姊孤露迎归,为嫁叔姊。迨季宣长,遂任以官,为之筑室求婚。然后引郊赉恩得任子,以通判伯父未任,舍其子而官之。黄氏从母遭乱贫寠,诸父迎居乡里,以便赒赡,事之如祖母然。通判伯父讳昌言,字韪明,潜曜不喜矜持,温然厚德君子也。待婺倅不赴,奉祠卒。以司封通判之和厚,待制之英伟,先君之方正,性德异,而雍睦无閒为甚难,足为兄弟法矣。上念祖父名义行业如此,以季宣之弗克负荷,家法沦替,遗风泯绝,会将流遁鬼蜮,言之有腼颜面。大惧年祀寖远,故老凋丧,一旦溘先朝露,而我先人之烈亡轶无传,以重忝祖之责,敬以见闻,仰笺先君遗行,祖父、伯父行事之遗落者因并见之,琐碎不书,为大者之存也。既将上之史官,而不肖者亦永有以自监。子思上记夫子而不失其意,虽不敏,愿学焉。诬国史以增饰私门之令猷,季宣岂敢!孤季宣谨泣血笺先大夫右史公行状如上。(《浪语集》卷三三,永嘉丛书本。)/四千:原作「四千千」,据文渊阁四库本《浪语集》删。
代挽张委静江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押词韵第三部
卜式羊何足道哉,兴国毁家,蓝筚有功归信史;
缑山鹤渺然去矣,抚今怀旧,海天无际寄哀思。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张静江1877——1950),浙江湖州南浔镇人。出身于江南丝商巨贾之家。曾任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主席。在结识孙中山先生后便开始对孙中山先生给予经济上的支持,孙中山先生称他为“革命圣人”。后蒋介石建立南京国民政府,其主持建设委员会工作,蒋介石称他为“革命导师”。在召开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时,为主席团成员,并当选中央执行委员。在孙中山逝世后召开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又当选为中央监察委员。蒋介石在国民党二届二中全会上推举张静江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主席。1950年9月3日病逝于纽约。与蔡元培、吴稚晖、李石曾并称为国民党四大元老。晚年逐渐淡出政治,转而信佛,故又名卧禅1950年9月3日病逝于纽约。
卜式河南人。以牧羊致富。武帝时匈奴作战,军费浩繁。屡次将私财捐献国家。《汉书》有传。此处赞扬张为革命提供了大量经费。
兴国毁家:同“毁家纾国”。指不惜捐献所有家产,帮助国家减轻困难,解救国难的大义行为。
信史:纪事真实可信的史籍。
缑山鹤:相传王子乔于缑山乘鹤成仙。后用作歌咏仙家之典。唐裴度《唐享惠昭太子乐章·亚献终献》:“礼成神既醉,彷佛缑山鹤。”
笺:民国唐晋棠赠左学谦联:
卜式输财汉牧子
弦高卫国商人。
李先生栋材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松筠无改岁寒姿,订忘年交近四十年,佳句偶评量,辄承拊掌称知己;
桑梓每深吾土恋,饮元日酒才二三日,良辰惊幻化,谁料招魂在异乡。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李鸿绪(1882——?字栋材号静园湖北省阳新县人,先后服务于交通界、司法界数十年,国学渊博,忠厚木讷,先后受知于湖北大老石蘅青(),居觉生(正),及张怀九(知本)诸公。随政府赴台后,供职司法界,不忮不求,怡然自得,公余之暇,沉潜典籍,每以诗文词章自娱,颜其寓所曰「静园」。有《静园联草》《静园全集》(包含文稿,诗草,词苑,诗钟,联草续集五卷)传世。
成氏《静园联草序》中有“邑有贤士曰李先生栋材,东塾读书,志程朱之正学;西湖游宦,挹苏白之清芬”云云。另有《静园全集》有成惕轩的题诗。成惕轩有诗《病中喜栋翁枉过》《栋翁视所撰江陵张怀老寿词百阕,属题其端,为书一律》疑赠李鸿绪,另有骈文《<静园联草>序》。李鸿绪有诗《一九五一年秋惕轩“委员”高闱典试》。
拊掌:拍手。
吾土:李鸿与成氏同为湖北阳新人氏。
元日日本义为吉日,从《东京赋》以来相沿以正月初一元日
幻化:变化,变幻。后来婉称人死为幻化。
笺:清代陈继昌集句联:
各勉日新志;
能为岁寒姿
吴先生天声 现当代 · 成惕轩
对联
与子话乡情,难忘东渡年间事;
逢辰赓禊集,痛失西江社里人。
注:《楚望楼联语笺注(娄希安)》:天声 (1901——?),江西省九江市修水县人陈三立得意弟子,近代江西诗派重要人物之一。其诗风格悲雄,棱棱有骨,与忧世之悲慨缠结交融。毕业于广东大学曾从事军旅,任国民政府海军司令部秘书,后弃职为文官,历任兴国、余江知事1949年台湾。其诗作受陈三立影响极大,陈三立评价说:“风格遒上,脱弃凡近,句法时得宋贤黄、陆诸公胜处。”著有《画虎集》《春声阁诗存》。
成氏有诗《为天声题围炉课读图》。
东渡:应指1949年东渡台湾
禊集:所谓“禊社”的“禊”,本是古代春秋两季在水边举行的一种祭礼,后来发展成为文人骚客游山玩水时借酒赋诗联句的聚会。
西江社:即同光体江西派。
笺:为天声题围炉课读图:
慈篁早耐雪霜侵,一箸传家永德音;天遣文孙门业,报刘差慰九原心。
高元用 元 · 许有壬
七言绝句 押侵韵
两鬓烟云朝共爨,一窗风雪夜同衾(一窗风雪 原误作「一风窗雪」,据国学基本丛书及至正集改正。)
为君拈起当时语,应见相思万里心。
至正集:题旧寄高元用小诗:至大己酉,余旅食京师,与洛阳高君元用共爨以食。天大寒,尝复衾而寝,有「两鬓」云云之句。君笑曰:「此他日话柄也。」俄皆用茂异调校职。元用饯予北而后南焉。予于辽州遇便邮,继以「为君」云云寄之。后虽踆踆南北,有便必书,而迄无报章。每念一日见之,当诘之。后其弟元博兴国幕,谓予忘也,誊以见寄。予游长沙,倒指二十六年,元用奄逝。
太常引1918年 清末民国初 · 况周颐
 押真韵
翩然便出软红尘
来相伴,避秦人
幽路称栖真。
问能几,高花淡筠。

天机栩栩,孤芳采采,卿月证前身。
杯酒莫逡巡。
与重话,春明旧
注:录自屈兴国《蕙风词话辑注》所载之况氏词话“太常仙蝶词”条,未注明出处。
步大兄原韵留别之作二首 其二 晚清 · 费墨娟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双泪难支落绮筵,人生聚散总由天。
久违色笑嗟身远1,惯省晨昏仗汝贤2。
怕听阳关歌一曲,那堪别路隔三千。
归帆安得长留住3,尽日谈诗莫转旋4。
注:(1) 色笑:和颜悦色、面带笑容的神情。语本《诗鲁颂泮水》:“载色载笑,匪怒伊教。”郑玄笺:“和颜色而笑语,非有所怒,于是有所教化也。”意思是说鲁国国君温良宽厚,这里借以形容高堂的慈颜。全句是说父母亲慈祥的面容好久没有看到了,只叹自己离家乡太远了。 (2) 省(xǐnɡ音醒):探望问候父母。《礼记曲礼上》:“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凊,昏定而晨省。” (3) “归帆”,烈本作“归家”,非,今据张氏藏本改正。 (4) 转旋:回还。即谓返回阳新兴国)。
佘孝廉宗裕原韵二首 其二 晚清 · 费墨娟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冠盖文章绝世姿1,优游何处不相宜2?
仙舟雉水浮来逸3,乌帽龙山醉后思4。
豹仅半斑窥未足5,貂惭两尾续尤迟6。
乘风破浪非无志,但恨今生是女儿。
注:(1) 冠盖:泛指官员或有地位的人的冠服和车乘。这里是对佘宗裕的美称。 (2) 优游:悠闲自得地游玩。宋司马光《和子骏中书事》:“西都自古繁华地,冠盖优游萃五方。” (3) 雉水:指兴国州,即今天的阳新县阳新有雉水(今称为富水),故名。 (4) 乌帽龙山:《晋书孟嘉传》载,孟嘉赴宴龙山,酒醉,帽子被风吹落而浑然不觉。后他人趁他如厕,将他的帽子连同嘲笑他的文字放在他的座位上。还见,即答之,其文甚美,四座惊叹。这里,作者借此赞美佘宗裕的才思。乌帽:黑色帽子,古代贵者常服。龙山:在今阳新县龙港镇。 (5) 半斑窥:晋王羲之之子王献之尝观其父门生聚赌,见有胜负,曰:“南风不竞。”门生曰:“此郎亦管中窥豹,时见一斑。”意谓如从竹管孔里看豹,只能见到一点斑纹而已。后因以“一斑”比喻只看见事物的一小部分。这里说“半斑”,极言之也,谓读佘宗裕的这两首原诗,只能窥见其才华之一斑。 (6) 两尾续:晋代赵王司马伦专朝政,封爵极滥,冠饰所用貂尾不足,至以狗尾代充,时人谚曰:“貂不足,狗尾续。”后因以“续貂”比喻续加的不及原有的,前后很不相称。常用作自谦之词。这里所说的“两尾续”是说自己的两首和诗是续貂尾之作。
附:佘宗裕赠诗二首并序
张兄德配(1) ,诗才之名籍甚(2) ,憾不获目击心赏。今偶过谒(3) ,请而读之,坤兄慨然出其绝律二册以授裕。朗诵竟夜,真觉骚情敦厚,才藻分披(4) ,雅不欲置(5) 。因成拙句,聊博哂政(6) 。
注:(1) 张兄德配:指张坤轩(学譓)的妻子。德配,对别人妻子的敬称。
(2) 籍甚:盛大,盛多。《汉书陆贾传》:“以此游汉廷公卿间,名声籍甚。”王先谦补注引周寿昌曰:“籍甚,《史记》作‘藉盛',盖籍即藉,用白茅之藉,言声名得所藉而益盛也。”
(3) 过谒:拜访,谒见。
(4) 才藻分披:才思词藻精彩纷呈。
(5) 雅不欲置:颇不忍释手。雅:甚、非常。
(6) 哂政:犹教正。自谦之词。哂:用不以为然的神情微微一笑。政:通“正”。
其一
诵罢兰芬漱齿清(1) ,才高柳絮本天成(2) 。
锦篇裁月珠流影(3) ,香唾随风玉有声(4) 。
秀语真将山绿夺,绮情未许野红争。
几身修到梅花骨(5) ?绝少尘埃半点生。
注:(1) 兰芬:指费墨娟的诗作。
(2) 柳絮:见第24首“谢家坛”注。
(3) 锦篇裁月:意思是说这美好的诗篇好像是被剪裁下来的月色。
(4) “香唾”句:谓口吐珠玉。形容工于诗文。
(5) 几身修到:谓几辈子才修炼成。
其二
讵徒诗句见奇姿(1) ?款客齐亦最宜。
巾帼须眉名士气(2) ,英雄才识美人思。
风尘鉴赏休嫌率(3) ,仓猝联吟未敢迟(4) 。
自是君身(5) 多厚福,香闺端不愧男儿。
注:(1) 讵徒:岂只。讵(jù音巨),副词,表示反诘。相当于“岂”、“难道”。
(2) 巾帼须眉:指费墨娟张学譓夫妇。
(3) “风尘”句:这句是说在行旅之际未遑抖落风尘就来鉴赏大作,请不要怪我太草率不恭。
(4) 联吟:犹联句。这里指互相酬唱。
(5) 君身:指张学譓。
送大姊还家 晚清 · 费墨娟
七言律诗 押麻韵
何堪分袂夕阳斜1,雉水金湖2别路赊3。
检点归航心似箭,安排行李泪如麻。
寂寥篱下孩儿菊4,冷落5庭前姊妹花6。
愿得东风解人意,片帆留住不还家。
注:(1) 分袂:离别。唐李山甫《别杨秀才》:“如何又分袂,难话别离情。” (2) 雉水金湖:指兴国(今阳新)大冶。雉水:河名,今名富水,其下游贯穿阳新县全境,阳新汉代下雉县,这里指费家。金湖:湖名,费墨娟夫家张克诚村在大冶县金湖的西边。 (3) 赊:遥远。唐吕岩《七言》:“常忧白日光阴促,每恨青天道路赊。” (4) 孩儿菊的一种。宋范成大《菊谱》:“紫菊一名孩儿菊,花如紫茸,丛茁细碎,微有菊香,或云即泽兰也。”宋史正志《菊谱》:“孩儿菊,紫萼白心,茸茸然叶上有光,与他异。”这里泛指菊花。 (5) 冷落:冷清,不热闹。唐钱起《山路见感而有作》:“行客凄凉过,村篱冷落开。” (6) 姊妹花:花名,又叫七姊妹花或十姊妹花。见第10首注。
和二姑寄怀绝句四首(云句) 其一 晚清 · 费墨娟
七言绝句 押阳韵
一日犹如一岁长1,金湖雉水两茫茫2。
多时吟就相思句,怕惹相思懒寄将3。
注:(1) 按:“犹如”,诸抄本皆作“杳如”,今改。 (2) 金湖雉水:金湖,代指费墨娟夫家。费墨娟夫家所在地大冶县罗桥乡张克诚村地处大冶金湖的西边,故云。雉水,河流名,今名富水,其下游贯穿阳新县清代兴国州)全境,故阳新汉代下雉县。这里,石绣云用雉水代指费墨娟娘家,即阳新县湋源口镇尧治村的费家,也就是石绣云的夫家。 (3) 寄将:也就是“寄”。“将”是动词的后缀。如唐白居易《卖炭翁》:“一车炭重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全句是说:我多时就写好了许多思念你的诗句,但是怕惹得你也因相思我而伤心,所以没有把我的诗寄来。
宋 · 盛子充
 押先韵
竹筒牙签日满前,何妨心醉六经眠(万卷阁)
按:宋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三二《江南西路·永兴军
良村 清 · 刘绎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存吾春斋诗钞卷十 后甲草(戊午至辛酉)
截长补短三百里,水尽山穷十万洲①。
过眼奇峰云已夏,关心暑雨方秋。
土风似与邻疆近,余地犹为僻壤留。
同戴一天殊苦乐,村氓曾到县城不。
自注:①“地名,界兴国。”